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澳門郵友寄了國際掛號到黑角存局候領,但來得不是時候,雖然表定營業時間到下午17時,但這天正好是星期五,大部分的郵局員工都已經提前翹班,郵務主管請我下週一再來領,但我只在黑角待半天,根本不可能等到下週一,只好留下地址,請他們另行寄回。一共7封信,問說要多少郵資,獲告8500郎,簡直獅子大開口,但也不得不給。要給郵票他們不收,「郵票沒用」,直接要現金。拿了錢之後,郵務主管也匆匆離開,這時才下午14時30分。
接著我要寄一個小包、幾張明信片,還有原圖卡要蓋,窗口承辦人顯得很不耐煩,不斷催促我盡快完成。最後結帳金額一算,總共7100郎,我付10000郎,她說沒有2900郎零錢可找,叫我再給她100郎,以便找我3000郎。我說現金沒有,但有200郎的郵票,用郵票可以嗎?結果卻連這種情況,窗口小姐都不收郵票,乾脆直接找我3000郎,差額100郎就算了,也不收我的200郎郵票。可見郵票在剛果搞不好連帳都沒有,只是象徵性地貼用。我也發現,所有窗口收了郵資,都是立刻交給櫃檯中間的某個人統一保管。除了這筆「公帳」之外,經辦人員還會私下向公眾索取幾百至幾千郎的「小費」,這些錢是自己的,但相對低調,幫我處理的這位大姐,收了之後直接夾在自己的書裡。
後來聽我同學說才知道,剛果的文官體制早已崩壞,政府根本發不出薪水,軍警、鐵路、郵局......很多公家單位的工作人員都拿不到工資,只好自力救濟。軍警向民眾索取小費,那是稀鬆平常之事,公路上設了許多路障,若要過此路,留下買路財。鐵路則是員工收了錢,直接進自己的口袋,當作薪水。至於郵局,大概就是各局自負盈虧,能收多少算多少,至於收了錢有沒有上繳,無人聞問。郵票當然也就沒人管理,「有貼就好」,至於貼多少、符不符資,那些早就不重要了,關鍵是經辦人員有沒有當場收到錢,才是重點。也難怪剛果的郵票離開櫃台之後形同廢紙,無人承認。
辦完的時候已是下午15時,工作人員請我儘快離開,他們準備要關門了。表定營業時間到17時,所有工作人員卻在15時集體翹班,不難想像剛果郵政的問題有多大。